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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您可以不用这么拘谨，”，方进把热水递到林妍的手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你可以完全当这是朋友之间的交谈就行。”

林妍微微抿了几口热水，这才感觉胃没那么难受了，“没事，我这不是紧张，就是胃不舒服闹得，方警官，您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方进拿出笔记本和录音笔，“那好，我们这就开始了，”，他的脸色再次恢复成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严肃沉着，眸子里带着刑侦警察特有的谨小慎微的严谨，“据我们所知，你是跟死者生前通话的最后一个人，麻烦你说下当时的情况。”

林妍微眯着眼睛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当时应该是三点吧，我给我的助理Linda打了电话，等了差不多有一分钟的样子，才听到她带着浓重的鼻音接了电话，”，林妍拿起热水又抿了几口，“Linda以为我发生什么事情了，语气还带着点着急，我简单跟她说了今天请假的事情，还交代她要是遇到紧急重要的事情，就让她找明总做决定。”

方进将林妍说的事情全部记录了下来，“那在通话的过程中，你有感觉到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吗？”

“没有，我觉得挺正常的，”，林妍盯着手里的水杯，李沐在她进办公室之前明确告诉她不要把做恶梦的事情说出来，而且还说了句这案子的凶手有可能是鬼，想到这她感觉身体微凉，“感觉她当时的状态也就是被电话吵醒的状态，电话里也没听见奇怪的声音。”

“你脸上的伤痕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你的手机是李沐接的？”，不得不说方进这两个问题简直就快要触碰到林妍想隐瞒的噩梦的边缘了，“还有就是为什么您要在这么晚的时候才说请假交代的事情？”

这一个个的问题接连被方进抛出，林妍的大脑直呼受不住了，她本来就不是擅长撒谎的人，都怪这个李沐，为什么好端端的要说将做恶梦的事情给隐瞒了！就算了这个噩梦又怎样，警察还是要凭着证据才能抓人，总不可能就因为自己说了这个噩梦，警察就马上抓人吧？

思考再三，林妍红着脸想出了比较靠谱的说法，她给自己和李沐编了一个几近疯狂的“爱情故事”，就说是从李沐进公司面试开始，他就对自己展开了**又浪漫的追求，终于到了昨晚他们的关系更上一层楼了，林妍就趁着这高兴劲儿连夜给自己放个假，还给助理交代了声，还有这伤口就是作为一名铲屎官经常遇见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林妍从方进办公室出来之后，她感觉方进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好像完全把她看作是相当猴急的大龄剩女了，看见林妍出来，李沐立刻走到她身边，用眼神询问交代她的事情有没有做到，林妍回以一个放心的笑容。

殊不知这两人的互动在方进看来完全符合了他心里的大胆猜想，杀死Linda还能分尸的这么仔细的，单凭这种工作量大和时间短的特点，这样案子应该是两人或两人以上行凶的可能性比较大了。况且在刚才的了解当中，林妍似乎是在有意无意的隐瞒一些东西，还有李沐在听见惨不忍睹的案情后还能面不改色，更别说还伺机有意无意地在询问案情的进展。

等他们两人出了警察局，方进立刻叫伙计去暗中盯着这两人，俨然把他们当成了情侣档作案的杀人凶手。

“怎么样，警察问了你什么？”，胡毅带着担忧的口气在关心林妍，透过后视镜发现她脸色比进警察局的时候还要苍白，他开始后悔自己因为生闷气而没有陪同她进警察局，“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听见胡毅的关心，她微笑的摇摇头，“不过是简单的聊天，”，回想起自己编故事的时候，方进那波澜不惊的眸子亮了起来，她总觉得心虚，“胡毅，你说我要是因为隐瞒了一些事而被警察怀疑的话，这种情况是不是有点蛋疼呀？”

听到林妍的担忧，胡毅立马把车开到路边，他转过身看着眼神有点慌乱的林妍，“你隐瞒了什么？是不是李沐叫你隐瞒的？”在察觉到自己在林妍面前失礼了，他才放轻语气，竖起三根手指，“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以我军人的名义发誓，要是泄露出去那就不得好死！”

面对胡毅这样强迫式的聊天，林妍简直哭笑不得，“他没有，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偏见呀？”，她从今天早上就觉得这两人有点不对付，现在看来她当时的感觉是对的，“我真的没事，赶紧开车送我去李沐公司。”

“我就是看你单纯，怕你被人骗了，没有就好！”车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她知道胡毅这是在生自己的气，可是这件事连她这个当事人都难以接受，更别说让胡毅这个军人出身，信奉科学的人能理解了。

等到了灵灵堂，林妍看见李沐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要不是昨晚她跟李沐一起，她还真觉得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就是冷血无情的杀人凶手了。

“哎，醒醒！”，林妍揪着李沐的耳朵，“赶紧给我交代下，为什么不让我把噩梦的事情说出来！我做的噩梦是不是跟杀死Linda的凶手有关系？”

“不想说。”，他将林妍的手甩开，补充道，“时机未到。”

“……”

此刻，方进的办公桌上已经放着一份关于Linda死因的法医报告，情况跟他猜测的一样，法医也认为要在短时间内将成年女性分尸切块，还有取出内脏和血液，必须是两人或者两人以上合伙作案的结果，此外法医还认定这犯罪人员之中，一定有一个是精通医学的，这才能精确地将Linda的脸皮剥落干净，甚至将内脏完好无算的取出。

而却犯罪分子很精明，在现场完全没有留下痕迹，就连在Linda脸上的牙印残留的口水，也因为被煮过了，DNA已经被完全破坏了，现在方进只能寄希望在Linda的社会背景调查和道路上的视频监控了，他坚信现场的凶残手法一定不会是陌生人做的案，只有熟人才会对她积怨这么深，才会下这么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