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除了悔恨，听不出其他情绪。

温安年闭上眼睛，是她的错，可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说，“我不后悔我做的事情。”

凌司熠瞳孔骤缩，释放出冷冽杀气，拳头攥得要碎裂，“温安年，你竟不要脸，**，**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他连用三个形容词，加重了音量。

一巴掌，狠狠地落在温安年的脸上，一声闷响，温安年整个身体都倒在地上，她咳嗽几声，嘴角的鲜血更加汹涌。

打，打死她吧，她死了，就好了！

她脸上还残留着笑，决绝，美丽，带着一丝挑衅。

凌司熠怒气不消，迈步向她走去，他的耐心和恻隐，已经被羞辱和愤怒燃烧殆尽。

一声惊呼，身着白大褂秋月谷从外面进来，扶起温安年，温安年已经说不出话，嘴唇颤抖着，虚弱地靠在秋月谷的肩头上。

“病人情况紧急，必须及时治疗。”

秋月谷愤然地剜了凌司熠一眼，叫来两个护士，把温安年抬走。

凌司熠愣了一下，病人？为什么不是伤者？

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住火，一拳砸在了墙上。

他通知两个保镖，监视着秦子皓的病室。

经过她的抢救室的时候，看到她身上插满管子，身边都是大大小小的器械，还有好几名护士围着，他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她不过是摔伤，为什么要这样兴师动众？

“司熠，你要留下来，等她吗？”白诗依见他驻足，咬了咬唇，“她那样对你，不配得到你的关心。”

凌司熠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我不可能关心她，我们走吧。”

温安年苏醒过来，只看到一脸担忧的秋月谷，“你真傻，就这样把心爱的男人让给别人，你真的决定不告诉他吗？”

温安年摇头，握住秋月谷的手，声音轻得听不见，“月谷，你答应过我的，要替我保密，你不可以食言，你是我唯一信任的医生，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

她选择保守治疗，每天背着凌司熠服用中药，秋月谷给她的药是最好的，可她的身体状况，还是越来越差。

秋月谷叹了一声，“年年，你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希望，癌症的奇迹有很多，但你的心态不好，这样下去只会让病情越来越严重。”

温安年看向窗外，北国冬天，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没有一抹绿色，如同她逐渐凋零的生命。

“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本来我打算找一个地方偷偷死掉，可是……我不该连累子皓，月谷，你一定要让他站起来，好不好？”

秋月谷看着她哀凉的眼神，心疼不已，“我尽力，只是你答应我，要坚强，我会给你想办法，实在不行就转移到国外，毕竟你已经……”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摇头。

“已经什么？月谷，我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什么要对我隐瞒的吗？”

温安年感到，事情并不简单。

“你怀孕了，十一周的身孕。”

温安年身体一僵，很久才回过神来。

手下意识地，抚上肚皮，喃喃，“告诉我，我最多还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