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可以问问太医，我的身体情况不会骗人啊！”

沉默良久的魏墨言终于开口了，却不是问太医，而是对季涵烟道：“治好了雨烟后，你的身体状况的确很糟。所以，这孩子就算是我的，也别留着了吧，要不他把你耗死了，我以后折磨谁啊？”

季涵烟一愣，而愣神间，端药的嬷嬷看准时机，终于将那一碗黑乎乎的药给她灌了进去。

药倒不是很苦，苦的是人心。

之前是心痛，这一次，是心死。

季涵烟瘫坐在地上，因泪眼模糊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她只一遍遍重复着：“言哥哥，我真的没骗你，言哥哥，你为什么不信我。当年在凌水城时，你不是说我一小屁孩，能做什么坏事吗？你不是说，我就算做错了事，也有你这个王世子担着吗？可是现在，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

魏墨言眸光冷涵，他跟杨雨烟之间的往事，季涵烟怎么会知道？

等等，雨烟跟她情同姐妹，自然是跟她说过。

咳，她怕是不知道，雨烟拿着当年自己相赠的玉佩，已经跟他相认许久，现在第二重谎言被戳破，还不死心！

“咳！”

魏墨言广袖一收，就出了房门，毫无迟疑。

可是季涵烟说过的话却留在了他心里。古丘望，古丘望，这位故友真为南越前王后做过事吗？咳，怎么可能！可是，他消失的这几年，到底是去哪了？

原本胸无大志的梁子嵇，又为什么想做了南梁王？其他的南梁王子，又为什么接二连三的死去？

被这些问题缠绕了好几天，已经久不过问季涵烟情况的魏墨言，从杨雨烟房间里出来后，鬼使神差的步子一拐，走到了季涵烟房门口。他交代过，留一个嬷嬷照顾她，可是此时门扉紧闭，并不见嬷嬷的身影。

魏墨言抬手，迟疑了一会还是又离开了。

再三天后，有太监小心翼翼的通禀：“王上，季，季姑娘她，她不行了。”

魏墨言赶到季涵烟身边时，杨雨烟已经在了，她又在哭，哭自己跟季涵烟曾经如何姐妹情深，哭这几年季涵烟在南越过得可能也不好，哭季涵烟是为了救自己才死，自己很后悔，也不想活了。

魏墨言觉得，杨雨烟十岁时候，被南越军追捕的时候都很镇定，现在怎么这么爱哭了？

拨开她，亲自摸了摸季涵烟的脉搏，探了探她的鼻息，都没有了。

季涵烟，死了？

如他所愿的，死了？

“救活她。”魏墨言面无表情的开口，声音里也没透出半点感情，明明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到压力。“她若是死了，你们都得陪葬。”

“王——王上，季姑娘她，她已经，没，没了。”

一个胆大点的太监小心开口，下一瞬，就被魏墨言踹飞，撞在墙上直接呕出一口鲜血。

“她没死，她没死！你们听到没有！”

“言哥哥，烟儿妹妹她已经不在了！”杨雨烟双拳紧握，可是脸上仍旧是涕泪纵横，她扑到魏墨言面前，抱住他，痛心疾首道：“烟儿死了，臣妾同你一样难受，可是人死不能复生——”

“滚。”